汉尼拔乙女•番外·四
简介大概就是女主救了男主然后相爱相恨相亲相杀之类的
是长篇
雷点在本合集前四节开头
BGM:(这个也建议听,很适合这章)
Begin↓
“你杀了他。”
“对。”
“好,谢谢你的配合,你可以走了。”
我皱了一下眉。
“不需要查验一下尸体吗?”
“尸体?尸体不就在那儿吗。”
什么?
我一愣,木讷地转过头,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那里确实有一具尸体,躺在干燥箱里,盖着白布,看不出来什么。
“你做了你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,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……”
我盯着那尸体看,冰冷僵硬,就和此时的我一样。
好像……
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“……就是杀了他。”
我蓦地回过头,盯着眼前那张开合的嘴,发出的声音像是坐定事实的重槌,一下一下撞击我的心脏。
“这是你的价值所在,是你活着的意义,是你的宿命,你做到了,谢谢你,谢谢你杀了他。”
我杀了他?
我瞪大了眼睛。
我没有。
我明明昨天还跟他躺在一张床上,他还咬我,还抱我,发烧了还给我做东西吃,还说没有我的准许不会擅自死掉,还说要教我如何爱,如何做一个女人,还硬拉着我出去买xing用品,这些明明都发生过,明明都是真的,明明是,是……
是真的吗?
“你可以走了,回去多休息休息,你的医生跟我说,你最近因为情绪上的过度波动,精神有些失常,不停产生幻觉,别再折磨自己了,放宽心,那个人已经被你杀了,已经死了,不会再纠缠你了。”
精神失常?产生幻觉?
我脑子里一瞬雷鸣般轰隆巨响。
不可能。
我明明止住了他伤口的血,明明连夜开车带他逃了出去,我还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,每天都有好好擦他胸口上的枪/伤,即便那东西贯穿了他的心脏,但他明明醒了过来,明明跟我说话,明明对我笑,这些明明都发生过,明明都是真的,明明是,是……
是真的吗?
我头皮一下炸了起来。
是真的吗?
我又一转头,惊恐地看向身后那具蒙在白布下的尸体。
不,那不是他,那是假的,他不在那,他在家里,在海边的房子里,在我的透明盒子里,我用血把他带了出去,用命锁住了他,用流尽一辈子的泪水留住了他,用钥匙拦住了……
我急促到几近窒息的呼吸瞬间一停。
钥匙。
对,钥匙,子弹没有射穿他的心脏,钥匙挡住了,对,这才是对的,这才是真的……
钥匙呢?
我立即抬起手,上下摸索了一通。
不,不在身上,钥匙在家里,对,都在家里,我得回去找他,他在家里等我。
我立即起身离开,赶回海边的房子里。
果然,他在这里,我没有精神失常,我没有出现幻觉,我没有。
很快我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,我扑过去,开始在他全然没有温度的胸口撕扯。
“哪去了……哪去了……”
我疯了一样地翻找,可除了那道极度骇人扎眼的贯穿性枪/洞外,根本什么都没有。
“钥匙哪去了???”
我忽然触电一般向后一仰,猛地跌坐在地,记忆的残酷车轮重重碾过每一根脑神经,充斥着死亡与血腥,怪异地轰鸣着,沿着梦魇与现实之间渐渐模糊崩坏的铁轨,慢慢回溯倒流、分崩离析。
我真的射穿了他的胸膛?有?还是没有?钥匙真的挡住了子弹?有?还是没有?他在车上的时候真的还有呼吸吗?钥匙真的是我在他胸口找到的吗?他真的睁开了眼睛吗?我真的是在照顾一个活人吗?
到底……到底哪个才是真的?
我又一抬头,看向床上躺着的人,安静沉稳,看起来只不过是睡着了,只不过是生病了一时醒不过来,只不过是……
只不过早已没了心跳。
我缓慢且极致地张大了嘴巴,却失了声。
所以我其实……真的杀了他?
我愣愣地看向自己的两只手,看向自己胸前的衣襟。
血。
山崩地裂,洪水倒灌,狂风肆虐,海啸吞噬,一切的毁灭争相袭来,我根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逃开。
幻境崩塌。
难道……这才是真的?
我真的杀了他?
我真的杀了他?
我原来真的杀了他??!
我竟然真的——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我尖叫着瞬间直起身,整个人犹如落水一般全部湿透,我大口喘着粗气,毛骨悚然。
又一次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浑身都在大幅度地发抖,完全不受我控制,冷意沿着脊柱一波一波向上窜,不断冲击后脑,我缓了很久才找回知觉,便再次僵直地低下头,看向自己同样颤抖着的两只手,看向胸前的衣襟。
又一次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类似的梦做得太多太真了,以至于我一瞬还有些恍惚,仿佛还能够看到自己身上濡湿暗红的血,还能够看到地板上流动生长的地狱岩浆,还能够听见那几句宣判死/刑般的话,心脏也还停留在那般无力与绝望的抽泣之中,完全没有觉察到身侧靠过来的温度。
“不……”
“没事了汉娜,我在这。”
热到不太寻常的体温慢慢包裹上来,尽力不刺激到脆弱易断的神经。
“我在这。”
“我杀了你……我杀了你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杀了我,也救了我。”男人打断我,抬手一下掰过我的脸,强迫我直视他。
嗓眼里极其胀痛,眼角也酸涩无比,我拼命咬住哭意,难受到眯紧了眼睛,艰难地抬起眼看向他,但男人的视线并不在我脸上,我看着他皱着眉低头,两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,又一把抓过我的手,拉着它就要往他胸口上那极其刺眼的深红色伤疤上按。
“啊!”
我在看到那可怕东西的同时就吓得浑身一震,拼命往后躲,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,不肯碰上它。
“不,不,我不碰,不要……”
即便如此,男人也只一言不发,固执地扯我的手。
“我说了我不碰,滚开,放开我,我不碰……”
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,我却近乎吓得脱力,使劲缩了半天,到底也还是没拗过他,被他结结实实按在了上面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我一下像是受了刺激的野猫一样疯狂扭动挣扎,只觉手心里像是在遭受针扎烙刑一般刺痛,拼命想躲,但很快又被男人用另一只胳膊圈制了起来。
他紧紧压着我的手,牢牢桎梏住我后就抬眸直视进我的眼睛,神色严峻,示意我去看手底下那东西,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“看,完好的。”
“把它拿开……把它拿开……”我就是一个劲儿躲,就是不肯看,就是听不进他的话,就只想逃避。
“拿开好不好……求你了……放过我……拿开吧……”我怎么也挣扎不开,终于忍不住,终于开始哭,很少这样委屈,很少这样无能。
太烫了。太疼了。
我一直哭,他就一直按,直到我哭得都有些累了,直到我不再挣扎抽动,直到除了温热再感受不到手心里其他并不存在的幻痛,直到我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,男人才松开我的手,把我压进怀里。
我咬住嘴唇,努力把哭腔憋回去,任由自己贴着他温热的胸膛,没有衣料的阻隔,泪水与冷汗也打湿了他的皮肤。
我仍抽噎了很久,艰难地逼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不许……不许再玩那些把戏了……”
我一说话就又忍不住开始抽泣,眼前什么也看不清,我闭上眼睛,眼泪便沿着眼角和脸侧滑下来,挤在两个人的肌肤之间,“我受不住了……我就是个普通人……”
我不停地抖,无论怎么压也压不住声音里的畏惧。
“我真的受不住了……”
男人紧蹙起眉,深邃的眸子里一瞬闪过的是少有的困惑与为难。
真难啊。
“好。”
他只沉沉地答应。
我抱着自己,紧靠在他的拥抱里,身体仍不受控地轻微抽搐,我又缓了很久很久,虽然仍旧很艰难很痛苦,但也比往常里的那许多许多次要容易上太多太多。
毕竟在那些日子里,我只能靠自己一个人缓过来。
我渐渐不再需要克制和压抑,就轻轻推开他,无力地倒回床上,再次试图睡着。
但我一闭上眼睛,登时整个脑海里就全都是血。
于是我就睁开,看清黑暗里的每一个细节,把现实和梦境撕扯开,然后再合上,再睁开,再撕扯,再合上……
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,直到脑子被什么一闪而过的孤独场景惊得一下子完全清醒,我瞬间一个激灵,再次睁开眼,反复的惊吓已经逼得我不敢再合眼。
我突然转过身,又往一旁的人怀里钻,“我不敢睡觉……”
男人由着我挤他,甚至敞开衣襟,直接把我包在里面。
我紧贴着他热到甚至有些发烫的皮肤,这才稍稍安定了些,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。
嗓子哭得有些胀疼,我咽了咽口水,尽力不让自己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胡话,“你……你做/我吧,狠一点,或者打我一顿,随便怎么样,总之越疼越好,让我的身体记住你,让它看清楚你没死,让它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,让它别再折磨我了……”
“那样只会加深你的痛苦。”头顶的声音很轻,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……告诉它这一切都是真的,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,告诉我,告诉我你在这里,告诉我你还活着,你没死,我没杀了你,我没有,我没有……”我越说情绪越有些激动,直到被男人突然勒紧了一下,随即出声打断我。
“你没有,你没杀了我,我还活着,我在这里,”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,又拉开我,掰起我的头让我看清他的眼睛,“我在汉娜这里,Hannah got me,别害怕。”
“……我受不了了Hannibal……”我看着他那双神色认真的眸子反倒更加难受起来,一想起它们合敛静止的模样我的眼泪就忍不住一直淌,“我真的不想再做梦了,一次也不想了,什么梦也不想,你救救我,你不是医生吗,你救救我,我真的受不了了,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它逼疯……”
男人也微微眯起眼睛,像是也遇到了什么少见的难题一般,他把两只手扶到了我的后脑上,复而慢慢低下头,唇峰轻啄,在我的额头上落下细密不停的吻,犹如神落人间。
“我会用我的全部余生治愈它。”
沉闷而醉人的嗓音像是安眠的符咒,一点点抚平崩溃的棱角,抚平因长期反复的刺激而斑驳着翘起的敏感与多疑。
我缩在他的温热里,闻着鼻边淡淡的干净的香皂味道,身体慢慢不再发抖,脑子里却还是停不下来。
我终于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踏实感是怎么回事。
太险了,分明就是一场必输的局,他却偏偏要赌。
就像他说的那样,他既做不到独自离开,我又不肯放下执念接受他,那就打响这一枪,打碎我们的过去,打碎牢笼,打碎拦着我下决心的最后一层遮挡,强逼我推开他,强逼两个人都放下,无论这一枪导致的是什么后果什么结局,无论淌多少血流多少泪,无论是死是活幸存与否,这一目的都能够达到。
他又赌赢了,即便代价如山。
可即便是他,也只差一点,只差一点就输了,差一点就再也没有机会,差一点就让他再也等不到,差一点就让我没了反悔的权利,差一点就是地狱深渊、就是肝肠寸断。
就差一点。
“我……”我抿了抿干燥的唇,总算缓和了下来,总算分清了现实,“我很少会这样……抱歉,”
我抬眼看向他,同时扯动了一下嘴角,尽力作出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勉强的笑容。
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但男人的脸上却没有因此有过半分笑意,只是皱眉看着我,瞳孔轻颤,来回看进我的眼睛,就和他临近‘告别’我的时候一样。
居然会这么难。
“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,”他沉声说。
杀人是那样容易。
死是那样容易。
“任何会让你伤心的事情,我都不会再做,”
可想要做到这件事,却又是那样难。
即便对他来说。
“至少从现在开始。”
我垂下眼睛,出于一些不好的经验,对他说这种信誓旦旦的话感到有些阴影般的不适,忍不住小声别扭,“你得保证,保证不许再玩消失,保证不许再自己做事,保证……”
“我保证。”男人又把我抱回怀里,侧脸抵在我头顶来回轻蹭。
我听着他平稳的心跳,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,思维和感官也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处理方式,没了情绪烘托出的氛围,我想着他刚才的话,突然就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你感觉到了吗?”
“有一点。”
“肉麻死了。”
“确实。”
我轻声笑了一下,放松了许多,残留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,我抬手抹掉,顿时觉得自己此时看起来一定像个一会哭一会笑的精神病。
我又歇了一会儿,就准备埋汰他一嘴以缓解尴尬,掩饰掉自己这么半天这么浮夸的做作与矫情。
“所以你干嘛……干嘛非要那么干?你就直接跟我说,哦我的宝贝儿我要爱死你了,我指定以后为了你不杀人了,你快看看我看看我我真改邪归正了,然后我嗯嗯行行好好原谅你了,口头教育你一顿,咱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头是岸,这事儿不就结了么,何必非得闹这么大阵仗,搞得大伙儿都不愉快,成天憋着事儿不跟我说,你知不知道沟通才是人类进步……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跟我走。”
“呃……”我嘴里还没叨叨完,就听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噎得我差点咬到舌头。
我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后续,“……没了?”
“没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又愣了很长时间,半天没说出来话。
“……就这些?”
“就这些。”
我眨了眨眼睛,突然一把掀开了他压着我的胳膊,然后坐起身,从床上爬下来,拿过一旁叠着的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。
“做什么去?”男人有些疑惑地问。
“回警局上班。”我认真地回答,手上扣扣子的动作也没停。
男人并没有动,也没有起来拦我,只是盯着我的动作看,也不说话,甚至过了一会儿还满不在乎地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,又隔了很长时间,我裤子都套好了,才听见他在床上幽幽地出声。
“那我就去找汉克单挑。”
我刚把裤子提上来,又慢慢褪了下去,同样把外套扣子也悄悄解开,把衣服都脱下来,郑重地叠好物归原位,然后跟视频倒放一样原路返回爬到床上,小心翼翼地缩回他旁边,规规矩矩地躺好。
我躺了一会儿,想了想,还是不太放心,又转过身,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盖在自己身上,然后拍了拍,确保万无一失,这才安详地闭上了眼睛,
“睡吧亲爱的,没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,晚安,我爱你。”
……
一天。
他又消失了。
对,又。
我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。
整整十二个小时。
我再次抬眼看了一下时钟。
不,已经十三个小时了。
我一动不动,这十三个小时我除了抬眼瞧时间外,就不再有任何其他动作,以至于连眼珠的转动都显得有些僵硬。
我早晨起来他就不在了。
我既不慌张,也不担心,更没有去找,我只是等着。
等到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为止。
他不来,我便一直等。
直到等死在这儿。
我盯着墓碑一样的房门,眼神石化一般静止。
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,我注定的死法,我该死。
我想不通,究竟是多么畸形的大脑,多么非人的思维方式,才能够支撑他在昨晚那么向我保证之后,再一次,再一次,再一次欺骗我。
我仍旧一动不动,已经生不出恨的情绪来了。
我只是等着。
要么等到他,要么死。
时钟的指针缓慢又不容置疑地跳动着,像是某种倒计时。
嘀嗒。
嘀嗒。
嘀嗒。
我突然疲惫地冷笑了一声。
大概是我的死亡倒计时吧。
嘀嗒。
咔哒——
终于,不同于钟表走针的声音响起,连带着重物落地的声音,我眼里唯一的东西,唯一关注的事物,那道房门,被从外面按下推开了。
“你去哪了。”
我当即发问,毫无前兆毫不掩饰,眼瞧着他照常一身笔挺地走进来,竟然还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平静从容。
并没有东西掉在地上,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从我胸腔里落下来响在我耳边。
“我说没说过不许离开这里。”
我看着他闻言只抬眸看了我一眼,皱了皱眉,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,只是转身关好门,一边脱外套一边朝我这边走。
哈,我在肚子里无奈又认命地苦笑。
究竟又是多么畸形的大脑,多么非人的思维方式,才能够支撑我在这么多次被他当成傻子戏耍之后,再一次,再一次,再一次想要相信他,妄想自己能够制约得住他。
我这辈子算是陷在这个宿命怪圈里了,逃不开这个死循环。
我们俩还真是像。
他不说话,我看着他走过来,一只手还揣在西裤口袋里,像是全然无所谓我的逼问态度似的沉默无言视而不见,我瞅着他那副一贯满不在乎的可耻德行就恨得直咬牙,但也只能认命地接着问。
“你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你告诉我,你让我怎么办?你想让我死吗?”
我话音里的暴怒已然藏不住,男人的脸色也同样被我问得越发掩不住不悦,他几步走过来,什么也不说,抬手就要抓我的手腕。
“够了!”我猛地甩开他的胳膊,近乎歇斯底里,“我他妈在问你话!你是想让我死吗??”
我死死攥住拳,竭力控制住自己不挥拳揍他,还在妄图得到他的解释,即便我根本不信他能给出我任何一句足以信服足以原谅的说法来。
我恶狠狠地瞪着他,就见男人被我这么一甩,脸色登时沉至谷底,高耸的眉峰间挤满的全都是烦躁与不耐,极其阴鹜恼怒地瞥了我一眼,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竟还接着去扯拽我握紧拳头的手,这一下显然用了狠力气,我自是拼不过他,被他一把抓过去就蛮力掰开四指,露出掌心。
“你……”我被他粗暴的力道掰得一疼,手又被强横抓着收不回来,条件反射地抬起身子想要抵抗,但还没来得及我伸过去另一只手挡他,就突然感到掌心里被放了什么东西。
我低头一看,发现男人揣在口袋里的手不知何时拿了出来,把什么微微发烫的东西使劲按进我拼命试图挣脱的手心里面。
我在看清那东西上面熟悉的暗铜色光泽的同时身子就一顿。
“我去了附近的镇子。”男人的声线在头顶响起,稍稍掺了些受寒导致的闷哑,显得格外阴沉不悦。
我一瞬愣住,也忘了挣扎,只呆呆地看着它,同样的黯淡表面与颜色,同样的复古式纹理与光泽,同样只反射出一点点细芒,在我的虹膜上慢慢流转闪烁。
只不过不再是细长尖锐、足以伤人的锋利形状。
熔化,淬炼,锻造,磨合,最终相融为自然界里最为和谐动人的形状,象征着人间足以融化一切的浪漫与羁绊——
环。
“我把那只钥匙熔了。”
男人似乎还残留着些发热的症状,手很热,气息也热,语气却冷冷的,似乎只想言简意赅地说完离开。
我完全安静下来,意识到我不再试图挣脱,他放完东西就又不容反抗地扣上我的手,迫使我握住它们。
“戴着它,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。”
他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会我,确保我拿稳了东西就收回手,反而按到了自己胸口上,一脸烦闷地转身就走。
我听着他这次倒是进了自己的房间,前脚进去后脚就关上门,我也没有抬头看他,只是在原地呆滞了很久。
我一直低头看着自己被迫收拢在一起的指节,眨了眨眼睛,复而慢慢散开,看着里面仍残存着些不太寻常的热意的东西。
戒指。
两枚戒指。
我倏忽抽动了一下眼角,抬起头,看向远处关紧的房门。
我昨晚什么也没说,没说行也没说不行,他也没有点破。
即便他撂了狠话,但我知道他仍旧在等我,仍留给了我空间。
我突然抬起手臂,握拳猛地一砸桌面,发出哐当一声巨响,手里那两枚金属环状物也连带着被突发的用力深深扣进掌肉。
废物。
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有什么可不敢的。
我刷地一下站起身,径直朝着那道严丝合缝的房门就迈了过去。
我今天一定要做成它。
我捏着手里的东西,牙关紧咬,已然下了十二分的决心。
现在就做。
To be continue.
一个小伏笔:番外一开头就已经说明了开car时间,后面就一直在倒计时
虽然并没有这么写,但还是在这章把最初设想的be思路隐晦地传递给大家,算是弥补一些喜欢be姐妹的遗憾吧,没办法,本人强迫癌晚期,任何一种结局我都必须提前大量地铺设和引导,都是环环相扣的,就算现在想写be也晚了,实在抱歉
另外,毕竟是长篇(40w),写的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,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啊,我也不舍得啊(尤其59章简直一边哭一边写,共情太深容易拔不出来,个人最喜欢的就是43和59),对我来说他们已经是会爱会痛会说话有灵魂的人物,而非冰冷的字节和引流的工具,不给一个圆满的结局还是有些愧对自己创作的角色,愧对经历了这么多才好不容易留住彼此的他们(瞎bb一些老年人心态,不要深究)
铺的差不多了,虽然依旧无车,不过既摸到了车门又拿到了车钥匙(?),总算可以上路了
其实已经尽力缩减了,本来还有几个想在car之前写的故事,但是感觉再清汤寡水就要被网/暴了(狗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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